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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极北之地的寒流抵达河西走廊南端戈壁滩的时候,荒原就真的成了荒原。
田地里还有一些没有收割的玉米杆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显得穷酸且毫无骨气。
倒是那些绵延了好几里的葵花,在被人类斩首之后,却依旧骄傲的挺立在寒风中不怎么动
弹,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模样。
当然,沙枣树是不同的,这东西扎根西北数千年,对于每年都会来到的寒风显得很是无所
谓,甚至还轻摇着为数不多的柔嫩枝条,趁着风,将一颗颗沙枣种子送到远方去。
这里的天空奇高无比,高的连老鹰都不愿意光顾这里,所以,天空中除过几个破烂的塑料袋
在胡乱飞舞装扮天空之外,就只剩下湛蓝的天空,连云彩都不屑一顾。
灿烂的阳光在透过寒风之后,基本上就没啥温度了,即便是落在眼前这片荒原上,也没有啥
好处,反倒让大地更加的寒冷。
狼跑了,鹰飞了,树叶子落地了,庄稼收割了,只有人留了下来。
不高的山坳里有一座苍老又结实的黄泥小屋,小屋背后有一棵上了岁数的老梨树,当老梨树
上最后一片火红色的叶子被风带走之后,满是岁月侵蚀痕迹的老梨树就跟老屋子非常的相配,宛
若一对老夫妻。
一扇不大却能透着橘黄色光芒的窗户,一个火焰升腾的炉子,一柄冒着白气的黑铁水壶,一
张柳木打制的小床,床上铺着又厚又喧的褥子,再来一张刚刚晒过的厚棉被。
假如此刻突然下雪了,就可以钻进这个小小的温暖世界,脱掉衣服,连内裤一起扯掉,把家
伙放一个习惯的方向,让自己尽量的自由。
高空中哨子风依旧肆虐,窗外雪粒子噗噗的打着窗户,炉子上的水咕嘟咕嘟的在水壶里冒着
泡,我们就把一只耳朵贴在荞麦皮枕头上,把另外一只耳朵放在被子外边。
一半喧闹,一半安宁,此时,你的心已经完全沉浸到了故事之中了……
有了故事,荒凉的西北荒原,即便是梦都是五彩斑斓的。
狼跑水,又叫狼刨水,是河西走廊东端戈壁滩上的一个小村子,左边的山黧黑叫做黑老虎
山,右边的山赤红叫做炉灰山。
有一年西北高原大旱,一群狼从辽远的北方草原跑来,它们不停的奔跑,最后,狼王在狼跑
水这个巨大的峡谷处停下脚步。
因为过于饥渴,狼群烦躁不安,狼王突然在一座红砂岩山脚处开始刨土,其余的狼也就跟着
刨土。
红砂岩虽然属于风化岩,质地不算太硬,对于狼的角质爪子来说,就属于大难题了。
于是,狼王就用上了自己锋利的牙齿啃咬,用它尖利的爪子刨,它们夜以继日的刨土,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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