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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答复她,直接关机,更换了si卡,刚插入,冯斯乾的短信涌进十几条,我粗略看完,又迅速换回新卡。
冯斯乾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,命令我立刻回去。
我躺在床上,脸埋进枕头,有些筋疲力竭。
缓过劲之后,我照常用望远镜监视对面,晚上七点钟,四楼灯亮了,是那种老式的橘色灯泡散出的光晕。
我整个人呆滞,如同被枷锁固定住,完全无法动弹。
片刻,一个陌生男人从窗户探头,“哥,没人!”
我一激灵,顿时回过神。
我循着男人呼喊的方向,目光定位在7栋楼下。
夕阳沉重,介于黄昏与暮色,像老电影的胶片,在光影尽头,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斜倚着出租车,一手点烟,一手拎着盒饭,眼神警惕流连于街头巷尾。
他又剪短了头发,发型利落硬朗,拇指扣动打火机,沉郁的气质愈发强劲。
一丝火光拂过他刚毅深邃的眉眼,虽然相隔数十米,我却深刻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克制的味道,在初秋的傍晚极为灼烈逼人。他下颌的胡茬断断续续蔓延到耳鬓,浓重的墨青色,像积累了数日没刮过。
他吸了一大口,随即掸掉一截灰烬,从原地离去。
我紧盯他,他没有进入7栋,而是折返6栋,斜对角的那栋。
是刘志的情报有误,亦或是林宗易察觉暗处有眼线,他的行为确实有逃脱老贺掌控的苗头。
我只觉手脚冰凉,五脏六腑都拧巴到一起,在林宗易走进楼道门后,并无哪一扇窗口亮灯。
这时老贺打入一通电话,我正处于心烦意乱,当即摁掉,他又打,我接听,“我平安,你放心吧。”
他松口气,“刘志说你要一星期的期限,给我圆满的交代,是吗?”
我无奈,“是刘志只给我一星期的上限。”
老贺沉默一秒,“你有把握吗。”
我很坦诚,“说实话,我同样不明白林宗易的意图是什么,我仅仅相信他不是毫无人性,有一线希望。”
老贺问,“有确切目标了吗?”
我没隐瞒他,“在6栋。”
他出乎意料,“6栋?”
“7栋是障眼法,他的保镖在住,他没住。”
老贺深呼吸,“你打算独自登门?”
我没吭声,他权衡了一番轻重,“我派人保护你。”
我说,“目前还不清楚仇蟒在哪,我一个人去,不至于打草惊蛇。”
我挂断电话,直奔6栋。
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个单元,只能分析。林宗易的性格过于谨慎,类似门上贴着的小广告,他都会顾虑,如果邻居需要开锁、清洗油烟机,自然要站在他出租屋的门口,记录广告上的电话号,万一屋里的保镖凑巧说到不该说的,被无意听到,也是一个麻烦。
因此我断定,被清除得干干净净的防盗门,住户一定是林宗易。
我从1楼走到7楼,最终停在501,按响门铃。
林宗易以为是保镖回来了,他几乎没多问,开门的一霎,看清外面的人是我,他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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