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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涌现进我的脑海,且挥之不去。医生说我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。但目前不相信,仍然会带我去看医生。于是我在高三即将迎来终点的下学期,每周三都要去市立医院“看医生”。接待我的医生,妈妈每次把我交到他手上总要说一句,“麻烦包医生。”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。双腿轻松点地,身材比例的优势让我享受不到小个子女生的“自我沦陷”,沦陷?是的,沦陷于晃腿的可爱感。反正得不到的都很可贵。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多糟糕的念头。大部分人都这样践行。“包医生”是医院的特殊情况——偶尔他们之间的几句会飘进我的耳朵,我被动消化那些奇怪的话语,抽丝剥茧,得到些许自己能够理解明白的“线索”——特聘专家。只有周三下午的两点至六点他会穿着白大褂出现在这间办公室。母亲已经离开一个钟头零十分钟,我双手撑在身侧的凳沿,微微侧首的动作使得我披散的头发被大开的窗户吹得摇曳不止。我眯起有些麻痹的眼睛,想辨清自己发尾的分叉数,三点四十六,他还没有来,我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只剩下……“唔,两个小时十四分钟。”“咔哒”门开了,紧接着是他的专属脚步声由远及近敲击我的耳膜。我不急着抬首去望,而是在发香的微小范围内窥探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径。我朝一边微勾唇角,无声预告。“关窗户。”他大步走到窗边,将我释放出来的肆虐关在透明外,“小心着凉。”“脱外套。”我的上齿轻轻咬住下唇的一角,感受着那些微的刺痛感在我心头唤醒更多肆意。他将外套脱下挂到衣架上,不忘回头瞧我一眼,“妈妈走了?”我缓缓抬头,重力影响下搭在右侧肩头的发被我张扬地拢到背后,如同溺水者最后无意义的两下抓挠,我微微蜷缩手指,又松开。“嗯,把我送过来就走了。”“吃过午饭了吗?”他打开电脑,如往常一般检查着一些我触碰不了的东西,目光在他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后再度回到我的面庞。试探的眼神还在加深,我有点无聊起来。起身走到他办公桌前坐到那张在周三这天专属于我的椅子上。拽着拉链朝下用几分力,他抓着的听诊器便轻易贴上来窃听我的心跳。我经常会觉得这是一种侵犯。心跳这么隐私的出场设置,如同密码一般不可探索,可面前的人跟我的母亲联合起来,绑架我,勒索我,逼迫我交出这份隐私。“今天状态还可以。”他没有放弃,“吃过午饭了吗?”“我想吃高粱饴。”像极了酷爱恶作剧的顽劣孩童,我的所作所为永远在他们的预料范围之外。真是奇怪,他的眉头从来不皱。不紧不慢地收起听诊器,“没有。但是有你喜欢的葡萄味棒棒糖。”真蠢。还得假模假样装作惊喜的样子,“真的吗!谢谢医生!”可惜了,今天我不想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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