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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长老语塞。
她站在雪地里,看着往前面走的红色人影,心中想宋篾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徒弟。
真真实实搞不懂了。
又追过去:“你怎么那么急呢?说两句你还不乐意听。”
陆绯衣抱着xiong,迈着长腿:“不是我一个人急,是他不容我,我不容他,我非要他死不可,他亦是如此。”
三长老咂舌:“何苦如此,倒叫我想起你师父……”
陆绯衣:“我师父也是他害死了的。”
三长老:“……”那随便罢想做什么就去做。
她看见陆绯衣散漫地走到人群之中,吩咐道:“好生休息,明天继续往前走!!”
众人纷纷应下。
隔着人群,左护法似乎在看她。
-
冬至已过,早上,池塘里结了一层薄冰。
秋月白穿着冬衣,抱着手炉坐在门口,冷风轻柔的绕过房梁吹着人,他乌发如鸦羽,光滑油亮逶迤于地板之上——许久未剪,已经长了许多。
冬日里万籁俱静,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,天气越来越冷,温然也于几日前回了清风城,临走前,秋月白把剩下的药都给了他。
剩下的,就让他自己想办法了。
坐了许久,从雪地里遥遥走过来一个黑衣华服男人,穿着狐裘披风,撑着紫竹伞,身后跟着两个傀儡侍女。
秋月白懒得起身,懒得说话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已经懒得再装了。
走到走廊下,时玄兰收了伞,靠近了秋月白。
两个人沉默着,肩并肩看着那盐粒一样的小雪轻轻飘落。
忽而时玄兰慢慢说:“你我好久未曾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了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,也许是在看尘埃,也许是在看雪,也许,只是在看,无关任何其他。
秋月白没说话。
“你这几日,总是一个人待着,可觉得闷?”时玄兰问:“温然回去了,大抵是不会再过来了,以后也只有我与你相依为命。”
秋月白看了他一眼,见他拿出紫竹箫正在把玩,目光落在角落的那几个字上。
不,已经不能说是字了,那只是一片痕迹,浑浊,带着时光流逝的伤痕。
“还论不到相依为命的地步。”秋月白淡淡说。
时玄兰笑了:“这好像的确是个很深情的词。”
……以命相依,世间几人能做到?
雪大了些,打在叶子上、房檐上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凉意沾染上指尖,时玄兰抬起箫放到嘴边,第一个音节从中流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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