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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间,又是三个月过去。
云尘的嗓子也不知何时,竟然逐渐好转了起来。
她将晒好的草药收进药篓,抬头时,便看见江青余正在教小药童辨认药材。
“这株药材已经不新鲜了,下回,要挑叶子还翠绿的,”他指尖轻点药童掌心那颗,“就像这株一样。”
小药童似懂非懂地点头,一抬眼看见云尘,立刻献宝似的跑过来。
“云姐姐,我认得了!”
云尘摸摸他的头,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江青余身上。
这几个月来,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帮她处理好一切事情。
那日药馆来了个醉汉闹事,砸了药柜还推搡她。
江青余原本在里间休息,听见动静立刻推着轮椅出来。
他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抬手轻轻一推,那醉汉突然双腿发软,跪在了地上,酒醒了大半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后来她出诊时,江青余总会提前备好银针和药材。
上月,一个咳血的老妇病一直未曾好。
江青余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蜜饯,哄着老人把药喝完。
老妇拉着他的手直夸:“小郎君这般体贴,谁嫁了你都是福气。”
说这话时,眼睛却看着云尘。
那时,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,耳朵也红了起来。
“在想什么呢?”江青余忽然抬头,冲她笑了笑。
云尘不慎和他对上了眼,慌张道:“没什么。”
可耳朵却不由自主红了个彻底。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,可却有一种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中涌动着。
那之后,没过多久,药馆的师父便回来了。
夜里,云尘收拾包袱。
江青余靠在门边看她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真要走了?”
“嗯,师父已经回来了,我也没有留在药馆中的必要了。”
“更何况,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想用我的医术造福更多的人,”
她系紧包袱,手指在包袱皮上打了个结,又松开。
明明早就做好了要走的决定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带,心里空落落的。
江青余没说话,只是递来一个小布包。
云尘打开,里面是一套银针。
原来他这几日经常消失不见,就是去帮她做了这套针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说得很轻,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,眼睛中满是真诚的关怀。
在路上走了没几日,这一天。
云尘正在茶摊歇脚,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。
她若有所觉地回头看去,正看见一道熟悉的青衫,是江青余带着包袱走过来。
他额上还带着薄汗,眼里却满是笑意道:“好巧啊。”
云尘瞪大眼,“你——”
“你怎么也来了?你的腿好了?”
“我也南下,”他笑眯眯地掏出一块花糕,递到了她的手上,“正好和你顺路呢。”
她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发现他腰间挂着个眼熟的药囊——
那是她前天落在医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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