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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,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,因为这是我欠你的。”
林鸢沉默地看着他,捏着瓷勺的指尖,不经意地在坚硬勺柄上,缓慢抵刮。
她谈不上感动,却也不像先前那样,生出极度的怨愤。
或许是因为,他说得太真诚,又或许是因为,“你喜欢做什么,将来又想做什么”,这样的话,只有老林问过她。
可她也只是笑了笑。
“江随,可我最想要的是什么,”林鸢盯着他,“你知道的。”
心脏骤然抽跳,男人鸦羽似的睫尖轻颤了瞬,努力笑了笑,问她:“粥好喝吗?”
林鸢舀粥的瓷勺抵在碗底,不给他逃避的机会,淡道:“我不需要你自我感动
做了什么,然后再来告诉我。”
“我只是,”江随动了动唇,“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。”
“江随,”林鸢平静地告诉他,“可你现在的样子,我一点都不喜欢。”
拧绞般的闷痛在xiong腔里蔓延,喉间哽痛滚烫,江随低哑问她:“煮得不好吃吗?我叫阿姨教我的,可能是等我离开了,你也向前走……
江随握着她腕骨的指节,
有轻微的颤抖。可林鸢明白,这已经是他克制后的结果。
因为即便他低着头,她依旧看见了他眼里的潮意。
这个男人,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
就像一个敲碎了壳的软体动物,
将自己荡然无余地抛进这个世界里。
任何一点触碰,
都能随意刺痛他,
叫他疼得无处可遁。
林鸢滞在原地,
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迁怒的发泄,还是因为别的,
整个人心悸般,
微微发抖。
她感到心慌、极度不安。
她不明白,为什么会有人,
为了一份感情,
能将尊严、傲气、原则,
全踩在脚下,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。
到底是因为爱,
还是已经成了执念?
林鸢觉得自己,快要受不了了,整个人,
就像被某种矛盾的情绪死命地拉扯。
明知道理智上,
她该恨他、怨他。
可竟然还会不可思议地,并不想看见他这样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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