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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梁音得意地扬起嘴角,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,她以为我认输了,服软了。
她甚至真的伸出手,要来接我手里的酒杯。
我手腕一斜。
满满一杯红酒,全浇在了她头上。
黏腻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丝往下淌。
流过她那张错愕的脸,染红了她白色的裙子。
“啊——”
尖叫声刺破了包厢的虚伪和平。
“你疯了!”
陆裴的怒吼在我耳边炸开,他一把将我狠狠推开。
那力道大得惊人,我穿着高跟鞋,根本站不稳,整个人踉跄着向后撞去,腰眼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。
剧痛袭来,我眼前阵阵发黑。
可陆裴,他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。
没看我是不是会摔倒,更没在意我那已经高高隆起,此刻正承受着撞击的肚子。
他眼里,心里,只有他那个“受了天大委屈”的青梅竹马。
他急切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动作轻柔地披在林梁音身上,遮住她被红酒浸透的狼狈。
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,看着他将嘤嘤哭泣的林梁音整个护在怀里,低声安抚。
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。
我再也忍不住,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,吐得昏天暗地。
镜子里,我的脸色惨白如纸。
2
我回到包厢时,林梁音已经被陆裴送走了。
一群人围着陆裴,七嘴八舌地劝着。
“裴哥,嫂子怀着孕,情绪不稳定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对啊,梁音也是,酒喝多了就爱胡说八道,当不得真。”
“都是自家朋友,什么事说开了就好。”
陆裴陷在沙发里,烦躁地扯松了领带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始终一言不发。
我推门进来,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尴尬又带着探究的表情看我,然后默契地住了口。
我没理会他们,径直走到陆裴面前。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他抬起头,眼神冰冷,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。
“江念,你今天闹够了没有?”
我的心猛地一抽。
他叫我江念,连名带姓。
只有在他对我极度失望和愤怒的时候,才会这样叫我。
“我闹?”
我气笑了。
“陆裴,到底是谁在闹?”
“是你的青梅竹马,当着所有人的面,炫耀她抱着你睡了一整晚!炫耀你对她动过心!”
“是我逼她说的吗?!”
陆裴猛地掐灭了烟,站起身。
他高大的身影投下大片的阴影,几乎将我整个人笼罩。
“她喝多了!江念,你非要跟一个醉鬼计较?”
“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酒泼到她头上,你想过我的脸面往哪搁吗?你想过她以后怎么做人吗?”
又是面子。
又是她的声誉。
在他心里,这些东西永远比我的委屈和尊严重要。
我仰头看着他,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。
“所以,我就该忍着?我就该笑着说没关系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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