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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缓了语气,对郭大郎说:“愿意在这儿吃的,饭食标准不变,每人二十文的标准不能少了;
另外,天冷了,天黑的早,现在还未发芽,活计干完了提前回家,真到了菜发芽,可就要安排晚上巡查人员了,到时晚上巡相查的人工钱提十两!”
夜班的熬人滋味,她在现代医院值夜班时早已尝够。
漫漫长夜的高度紧绷,眼皮重得像坠了铅,神经却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可如今,她别无选择。播下的菜种发芽,娇嫩的芽尖经不起半点折腾,夜里的露寒或是突如其来的风雨,最可怕的还是人;
这些都可能让之前的辛苦付诸东流。
郭大郎连忙应下:“哎!王妃体恤,属下这就去吩咐!有您这话,大伙干活更有劲头了!”
他说着,脚步都轻快了几分,又接着禀报起后续的播种计划,话语里满是干劲。
白莯媱踩着田埂上的软泥,转头看向身后的郭大郎,语气认真:“郭叔,你也知道,我要在冬日里种出菜来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眼前大片田地,伸手在空中虚虚划了个轮廓:
“冬日天寒地冻,这些嫩苗可经不住冻。所以下一步,我要给它们盖‘房子’——
不用多复杂,就像临时搭的帐篷那样,能挡风、能避霜雪,把寒气隔在外头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郭大郎闻言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眼睛瞪得溜圆。
给菜盖房子?搭帐篷?这可真是闻所未闻!他活了大半辈子,只见过给人盖房、出门搭帐篷,从没听说过要给地里的庄稼苗遮风挡雨的。
心里的念头跟走马灯似的转:这得费多少竹条、油布?折算下来又是多少银钱?关键是,这法子真能成?
冬日里天寒地冻,就算搭了棚子,菜苗就能活?王妃该不会是一时兴起,疯了吧?
他张了张嘴,想劝又不敢,嘴唇嗫嚅了半天,终究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
白莯媱将郭大郎脸上的迟疑、眼底的困惑看得一清二楚,也猜到他心里定是翻江倒海,满是不解与担忧。
她没有多余解释,只上前一步,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否认:“郭叔,你不必疑虑,也不用心疼银钱。”
目光锐利而坚定,“你尽管按我说的法子筹备材料、搭建棚子,若是最后出了任何差错,不管是赔了银钱还是误了农时,都由我一力负责,绝不会怪到你和大伙头上!”
话音落地,田埂间的风似乎都静了几分。她知道,古人做事讲究稳妥,这般颠覆认知的法子难免让人胆怯,唯有把责任担到底,才能让郭大郎放下顾虑。
郭大郎愣了愣,看着王妃眼中毫无动摇的神色,心头的犹疑忽然就散了大半。
他重重一点头:“好!王妃既这么说,属下便放心了!这就去清点人手,明日一早就去镇上采买油布,现在抽出几人去山上砍竹子!”
白莯媱见郭大郎放下顾虑,眉眼弯起,笑意漫进眼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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