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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内,沈昭月与谢长翎面面相觑,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,似是又回到了春宴后同乘马车的静默无语。“去哪儿?”谢长翎转着拇指上的青绿扳指,水色的扳指透着浓色,指尖摩搓下,色泽润滑,触感细腻,一如女儿的冰肌玉骨,清冷中透着温度。“徐氏墨庄。”沈昭月答了一声,嗓音婉转如黄莺。谢长翎转动扳指的手顿了一下,继而又细细磨搓、转动。卫安得了话,赶着马儿往右边的巷子转了进去。“围帽,可摘了吧。”谢长翎刚才还不觉得帽子碍眼,偏偏进了马车后,越看越觉得不顺心。而这一句明明带着些询问语气的话,唯独他说出来,似是一道命令。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沈昭月以为,这句话在马车上同样适用,只这人实在爱管闲事,连她戴不戴帽子都要说。“嗯。在车厢里,是有些不方便了。”帽围较大,马车晃动之下,偶尔会撞到身后的木板。沈昭月从善如流地将围帽摘了下来,顺道给自己找了个理由。她可不是害怕他,才摘得。只是摘下,更方便。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,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,谢长翎的呼吸都轻滞了一下,她比梦中更诱人。眼波流转,沈昭月见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,顿觉哪里不对,眸色一闪,问道:“可是我脸上,有什么东西?”谢长翎眨了下眼睛,这才回过神来。忽而,心底起了妄念,他开口道:“别动,你发上有只蜘蛛。”“蜘蛛?”沈昭月顿时僵硬住了身子,她最怕蜘蛛,小时候她总爱在草丛里打滚,母亲就曾吓唬过她,草里的小蜘蛛会钻进她的耳朵里,在她的身体里结网!随即,沈昭月抬手就要往头上摸去,“在哪儿?”“嘘——”谢长翎一把握住了她的掌心,似是不经意间两手掌心交叠在一起,被他包裹其中。“二公子!”沈昭月猛然一惊,她与谢轻舟最亲密的举动,莫不过就是牵手罢了!他!他怎能?怎能握住她的手心呢?“再动,就爬到你耳朵里了。”谢长翎揉捏着她的手,独属于女子的柔夷之软,如梦中握住他时的缠绵之感。沈昭月被他的话吓住了,一动也不敢动。任由他前倾着身子,将她抵在了车厢壁上。谢长翎修长的指尖划过了她的耳朵,又温柔地抚上了秀发,那股熟悉的玉兰香气贴近了她的鼻尖,等到沈昭月就要误以为他在故意捉弄自己时,身后的木窗被掀开,继而又“啪——”的一声关上。原本近乎将她环绕在身下的谢长翎,一瞬间与她拉开了距离,让她重获了喘息之机。刚才,她差点儿忘了呼吸。他与她,离得太近了。此人,好危险。沈昭月的脑海中里,突然就出现了这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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