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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救治时,苏皖月匆匆赶来。
王爷指着我,手指都在颤抖:
“阿月!你念及从前情分,央我把他留在府里,可他呢?竟因嫉生恨,把既明推了下去!”
我浑身湿透,冻得牙齿打颤,百口莫辩。
苏皖月却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:
“贱人!”
就在这时,苏既明醒了。
我冲进里间,摸着他的头,一边问他感觉怎么样,一边感谢上苍保佑。
王爷却站在床头,轻声问他:“既明,告诉你母亲,是谁推你下去的?”
众人灼灼的视线中,他怯生生地,抬手指向了我。
漫天大雪里,我穿着湿透的单衣在王府大门外跪了一天一夜。
可我丝毫不觉得冷,只觉得麻木,与死寂。
再后来,苏既明痊愈,苏皖月以“谋杀嫡子”之罪将我逐出王府。
离开那天,苏皖月没出现。
而小小的苏既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对着王爷说:
“阿明有父亲就够了。”
那一刻,我走得毫无留念。
回到家乡,爹嫌我一个大男人狼狈回来,丢了江家的颜面。
为了堵人口实,不出半月,便做主为我求娶来邻村的绣娘林荷。
她话不多,却会在听说了我的往事后,心疼的红了眼,说:
“以后有我在,咱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也会日复一日,帮我泡脚,按摩那个雪天,跪出来的腿疾。
日子清贫,却终于有了暖意。
我以为至此,过往已如云烟。
直到此刻。
苏皖月的视线停在我身上,许久,才缓缓移向我身后的阿舟。
她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。
她说——
“这孩子,和你很像。”
苏皖月声音平静,听不出喜怒。
我抿紧着唇,下意识把孩子往身后藏了藏。
这样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。
她的视线落回到我额角的伤口,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又开口:
“你的伤口,要不要找大夫看看?”
我一时愣住,还没想好怎么回绝,一个焦急的声音就从巷口传来:
“阿岩!阿舟!”
是林荷。
她显然是听说了消息,连围裙都没解,满脸是汗地跑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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