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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天,林深有些费劲地睁开眼,四周一片黑暗,身下是柔软的布料和绒毛。他如往常一般的作息,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深陷丛林之中。他还来不及消化这云里雾里的怪事,就被迫开始适应丛林的法则。半人高的草里有一双金色的竖瞳,冷不丁地注视着他。看上去像是王蛇,林深仅有的知识全部来自动物世界,年幼的他还惊叹过那双竖瞳的美丽,如今自己成为捕食者凝视的目标,只剩下毛骨悚然。或许是肾上腺素的爆发,林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上。粗大的主体上攀绕着藤蔓般的的寄生物,正好能作为他攀爬的着力点。他手忙脚乱地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,似乎是一个废弃的鸟巢,林深已经顾及不了里面的杂乱。尽管鸟窝里有一丝淡淡的腐殖质的味道,但周围的遮挡,让他有了些安全感。大脑下达了危机解除的指令,身体里的激素回归到正常值,林深才从亢奋中恢复过来,他开始大口喘气,疲惫也如潮水般涌来。那些被枯枝和粗粝的树皮蹭出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,即便他再不愿接受,也不得不承认这荒谬的现实。休整片刻,林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,他现在大概处在离地面三米左右的树杈,离头顶的树冠还有一段距离。这里植被很茂盛,基本上遮挡了大部分的光源,以至于他以为已接近黄昏,实际上才临近正午。茂密的枝叶使能见度十分局限,林深无法判断隐藏在草丛里的捕猎者是否离去,只能凭借周边的动静来猜测。但显然人耳是无法胜任这项任务,加上他没有任何野外徒步的经验,林深一无所获。丛林一直都是静谧的,偶尔有风吹动叶片的沙沙声,而这种安静只会让精神更加紧绷,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令人胆战的。手表早已停止运作,是过去了一小时,还是两小时,林深无从知晓,最终他决定趁着天亮爬到足够高的地方,观察一下周边的地形。还不算太糟,他似乎在这一望无垠的绿色中看到了边际,浅黄色的沙坡,林深也只能安慰自己,先走出丛林,再看能不能寻求到帮助。他在树上住了一夜,便向看到边际的方向出发。看着地上拖曳的痕迹,林深才有了种死里逃生的实感,昨天草丛里的捕食者,竟然体格如此之大,自己恐怕给它当个餐后甜点都不够塞牙缝。再后来,他在丛林里跌跌撞撞地过了几天,但可能林深的好运气到了头,他遇上了一个独角但神似灰狼的生物,它似乎有逗弄猎物的恶趣味,享受着追逐的乐趣。他精疲力尽地倒下,感受到一步一步接近的脚步声,以及腥臭带着热气的气息。随即腥咸带着温度的液体迎面喷射而来,湿热的头颅垂在了他的左肩,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。等他意识到这个液体的来源,林深控制不住地开始干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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